看着她吃力的样子,我忽然有些心疼,一种大人心疼孩子的感觉。母亲真的老了,原来的她是多么灵活麻利。我想起小学五年级时,母亲经常到舞蹈班看我练功,当我被老师拉筋疼得满头大汗,但咬着牙坚持的时候,母亲一定比我现在更心疼吧。
母亲还是个戏迷,她嗓门亮,于是就选择了反串“包公”。年初,县里组织戏曲比赛,母亲报了名,花甲之年的她第一次上了“擂台”。
比赛时,广场的戏台下坐满了戏迷,母亲很紧张,我和父亲就一直给她打气。母亲演唱时,我一直站在后台看,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,手心里捏了一把汗。看着台上的母亲,我想起我人生中多少次大大小小的考试,母亲都是一直守在考场外,考学生更是“烤”家长,母亲都是怎么陪我过来的?
后来,母亲拿着比赛时的剧照让我看,笑逐颜开。我看着照片跟母亲开玩笑:“这黑脸谱一化,真是个‘包黑炭’,谁能认得出你?”母亲不服气地说:“你小时候在县影剧院演出舞蹈,戴个大头娃娃头套面具,回来还不是拉着我看电视,指着电视里那个大头娃娃自豪地说‘这个就是我啊’!”说完,我和母亲都乐了。
岁月无情,母亲就这么老了。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”岁月轮回中,亲情就这么悄悄地流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