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接到陈华的电话时,我的助理告诉我说他一定要先找我谈谈之后,才考虑是否心理咨询。于是在我们约定好的时间,我和他在电话里有了简短的谈话。
当他知道我是楚涵时,直接就问我:你对换妻怎么看?
我说:我只是心理医生,不是道德评判家。所以从心理角度来说,我能理解这件事情,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造成的心理冲突和情绪不安,这个是心理医生来做的。
他问我:你愿不愿接受换妻的行为呢?
我笑了:虽然我理解,但我不愿意此尝试。
他的语气很尖锐:如果你没有进行换妻行为的尝试,你怎样了解我们的心理,你怎样才可以帮助我们呢?
面对他的质疑,我平静的回答:如果我要做同性恋的心理治疗是否要去尝试爱上一个同性呢?如果我要做虐待者和受虐者的心理治疗,我是否要去尝试虐待和受虐呢?如果我要做妓女的心理治疗我是否要去尝试做妓女呢?
陈华在电话那头哈哈的大笑了。他说:你很厉害。
星期三七点
雨已经持续下了整整一个星期,这天的风很大。
七点的咨询已经就很晚了,所以我开了房间内所有的灯,而窗外已经霓虹闪烁。从我的窗外看去,对面的树几乎要承载不住风的肆意攻击。
陈华晚到十几分钟。当他低头填写资料的时候,我看到他脖子上有伤痕。
当他落座在我对面时,他问我,你是否可以把窗帘拉上?
我说:可以。在我拉窗帘时,我似乎感觉到他犀利的眼神看着我的一切举动。
当我们看不到树影的摇晃,看不到窗外的霓虹闪烁,看不到黑暗时,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已经有了悲伤。
他说:楚涵,我真的很痛苦。
我说:我们慢慢来谈好吗?
陈华说:我现在被欲望和痛苦而纠缠,我不知道是进还是退。我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,我也没有预料到后来的一切变化。一切都在我的内心乱成一团麻,理也理不清,内心的矛盾和复杂已经不可承受了。我和妻子谈过,她说,这不是你自己提出的吗?你到底要我怎样?这时,我也不能回答,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。
陈华说:曾经我把一切都放在了事业上,为了妻子为了孩子,我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。当我的事业稳定以后,我发现我和妻子平静的生活缺少了什么。十五年的婚姻早已经没有了激情,更多的是亲情。我和妻子的情感很好,什么都可以交流,她也可以理解我。可是,我还是觉得缺少什么,我们的夫妻生活更多时候成了一种任务,至少我这样想。很多时候要看一些黄色的碟片来刺激我们的欲望,看到里面有很多人在一起的镜头,我也会问妻子,你愿不愿这样,妻子给我的回答,从来都是不愿意,因为在别人眼里做爱会不知所措,会有压力。我也笑笑说,我也是。那时,只是一个笑谈,自己也没有在意。
后来,有一次和朋友聚会,与朋友聊起生活的平淡,朋友提议我去看看一个刺激的游戏。当听到这个想法时,我的热血沸腾了,我感受到已经平静十几年的心跳和即刻要爆发的热情。
这时,陈华笑了,他说,似乎我是个感性的人。
那天我精心准备,按照朋友给的地址我来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。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很友善和热情,彼此都很熟悉,每个人心中似乎都有所期待。而在这之前,我几乎什么都没有想,强烈的渴望和欲望让我在高昂的情绪中等待,那几天等待的日子忽然变的生动起来。我喜欢这种感觉。
那天,我只是做为一个观看着欣赏着眼前这一切。我看到我熟悉的朋友和朋友的妻子互换着,我看到他们毫无遮掩的进行着他们最得意的作品。每个人都喝了一些红酒,气氛是那样的迷乱和充满诱惑,每个人的神情都那样的陶醉和兴奋。我就像是暴露狂们所要展示的对象,不同的是我没有尖叫,我没有逃跑。我静静的观赏着,没有人看到我的内心的冲动,没有人这时注意我的神情,男人女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当我回到自己的家里时,我压抑的冲动忽然迸发,激情似乎又回到了我的身上,我干渴的嘴唇几乎窒息了我的妻子,那一团火烧的我几乎让我失去了三十多年的理性和温雅。感觉自己象野兽一样的冲击着自己和妻子,那一刻,我们真的很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