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:愧疚感和医疗费一样沉重
笑笑病后,文芳总是趴在罗尔肩膀上哭。“重症室的费用,每天上万元,她悲痛我们花不起这个钱,更悲痛我们花了这个钱也可能救不了笑笑的命。”罗尔开始跑各种各样的证明,盖各种各样的章,办笑笑的大病门诊卡,申请小天使救助基金。他表示,从前从来不想占政府这些便宜钱,但现在想用这种方式告诉笑笑,自己正在竭尽全力。
他向记者坦承,笑笑生病后,手头上的积蓄几乎一无所有。文芳一直在家相夫教子,自己则在深圳某杂志社工作,曾任杂志《新故事》主编10余年,“自从《新故事》在去年停刊后,我每个月只拿基本工资4000多元。”由于杂志社经营不善,今年6月开始的工资也堆到了10月才发。笑笑的巨额医疗费,狠狠地敲击着这个家庭。医疗费“沉重”,罗尔对家人的愧疚也一样沉重。因为手头拮据,罗尔今年回湖南老家看望老父亲时,不再开车和坐地铁,就像当年出门流浪一样,只乘坐便宜的普通列车。原本约定好中秋节回家看父亲,却因笑笑生病而耽误。“我想打电话给父亲撒个谎也没办法,因为他听不见。”罗尔还对在哈尔滨上大学的儿子感到愧疚,好不容易凑齐了学费,却没法给第一个月的生活费。
像是承载了太多的伤痛和愧疚,整个采访过程,罗尔都面色凝重,又分明透露出一份坚定。罗尔说,这一次他作为一个男人,确实慌了,但又从这次的“灾难”中懂得了许多。“一定不能慌。只要好好去面对,一定会有办法。”他哽咽着,称一定会照顾好笑笑,照顾好妻子。罗尔还向记者分享好心人献爱心的故事,这是他除了提到笑笑和妻子之外,第一次忍不住落泪的时候。记者向深圳市儿童医院重症监护室主任了解到,笑笑目前主要是因为化疗期间免疫力低,出现真菌感染,以及多脏器功能损伤,“需要至少一个礼拜进一步观察、治疗。”至于后续的治疗以及费用,他表示需视情况而定。
笑笑还在病床上奋斗,罗尔也还在为女儿记录着。他回忆,笑笑耍赖不想走路的时候,自己就往前跑一段,然后蹲下来,张开双手。笑笑一见,就会眉开眼笑地奔跑过来,投进自己的怀抱。宝贝,你看到没,此刻,爸爸正在家中向你张开双臂,你赶紧跑回家来,把爸爸扑倒。罗一笑,爷爷奶奶、叔叔阿姨、哥哥姐姐对你的恩情,很深很重,我一笔一笔给你记着,你不能耍赖,必须亲自感恩。要是你不乖乖回家,就算你是天使,就算你跑进天堂,有一天我们在天堂见了面,爸爸也不理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