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南大大一向是高产同时也是高质量好文的杰出代表,昨天晚上终于完结的新文《碎玉投珠》结合了古玩等有趣的一面,不要错过!
碎玉投珠剧情简介
狂傲天才攻X内敛稳重受,玉雕/古玩相关。受师父过世被赶出家门,被攻爹带回家收作徒弟,攻乍一眼就看不惯,觉得老爸捡了个废物回来,受也做好了寄人篱下的准备。可没想到攻全家人除了攻和几位师哥外,全部都温和周到,感激之心漫溢。也因此本打算敛住锋芒被攻发现绝赞手艺,攻特别天才也特别惜才,瞬间不想计较只想考验受的技术。两个人在相处中,彼此欣赏,互相钦佩,欢喜冤家斗嘴和照顾并行。
接着受阴差阳错披马甲成了幕后牛人,攻求才若渴多番伏低做小求合作,受一边吃自己醋一边又觉得能得到攻的欣赏太开心。不过马甲没多久被扒掉,攻得知对方是受后,反而不忍心将重担压给他,几经辗转也明白了自己喜欢的心思。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了就追!攻毫不忸怩开门见山说喜欢,亲了受把受吓得飞跑,也不放弃,抓住一切机会把他宠在心尖,照顾他带他增见识教他技能给他讲故事,顺道揩揩油。巨苏巨爷们儿!在他玩转层层小手段,画了几十张春宫图,各种计谋耍了个遍后,果断逼着受承认了对自己的喜欢。
他说:“我想让你明白,哪怕和千万人有恩,我才是顶重要的,才是最不可辜负的那个。”经历了坎坷的出柜,两个天赋和努力并重的人,并肩携手给古玩界涂抹上属于他们的一笔。
攻张狂肆意,因为绝好的天赋加上吃苦努力,傲视一切,又心胸豁达看得长远活得自在,起初看不上受,后来知道对方实力和自己相当并有更多可能后,也不会嫉妒反而更多欣赏,受有本事肯努力,却并不锋芒毕露,内敛自持,两个人互补又相像,特别配!
精彩章节节选
冬日夜长, 纪慎语醒来时天还透黑, 室内也黑。也许因为吐过两次,他连呼吸都有气无力,比不上耳畔强有力的心跳。
他这才发觉, 自己早脱离本来的被窝,此时藏于丁汉白的怀抱。对方抱着他, 以一种包围的姿态, 胸膛相贴, 两腿交缠。他挣不开,细弱地叫一声“师哥”。
这师哥很能睡,半天才迷迷糊糊答应。
“还早。”丁汉白嗓音沙哑, 动弹手臂, 反将纪慎语搂抱更紧。对方微凉的鼻尖碰他腮边,有点痒,于是他笑, 闭着眼笑褪了睡意。
台灯打开, 他垂眸:“叫我干吗?”
纪慎语抬眼:“我怎么骨碌到你被窝了, 不好意思。”
丁汉白说:“没关系。”他装作大度,不准备承认是他拽对方入怀, 说完也不松手,目光交融分外安静,灯光还平添一点温馨。
纪慎语心中不无惊讶,他昨晚来时没期望丁汉白给他好脸色,只不过比起丁尔和的嫌恶, 他更能接受丁汉白的嫌弃。不料,丁汉白揽他进屋,给他水喝,喂他糖吃,此时挨近抱着他,竟也没有丝毫讨厌。
“师哥?”他问,“你怎么了?”
丁汉白颇觉莫名:“什么怎么了?”
纪慎语不知道如何说:“你怎么跟个大好人似的。”
丁汉白险些背过气去:“不然我还真是个浑蛋啊?!我从小拾金不昧、大公无私、有钱出钱……你这好赖不分的白眼狼。”
刚回完嘴,纪慎语低头蹭他,就用前额的头发,主观地、轻柔地蹭他。他不喜猫猫狗狗,却也见过小猫小狗如何撒娇讨好,霎时间愣着不懂回应。
而纪慎语用肢体表达亲昵,只因面对面说不出感谢的话。天一寸寸发亮,他回头望,望见窗外的冰雪世界,想扑过去使劲看。
丁汉白制着他:“昨晚就下了,没看见?”
纪慎语讷讷:“看见了。”但光顾着注意丁汉白和乌诺敏,没顾上惊奇雪有多大。他转回脸,问:“师哥,乌老板的女儿是不是喜欢你?”
他看乌诺敏对别人不甚热情,所以有此一问。
丁汉白噙笑:“很显然是啊,少女心动藏不住。”
纪慎语支吾:“不太好吧。”他觉得不太好,但不知道哪儿不好,为什么不好?“那个,小敏姐……”忽又茅塞顿开,“你还有小敏姐呢,你就那么喜欢叫敏的女孩儿?”
丁汉白说:“诺敏在蒙语里是碧玉的意思,她碧玉,我白玉,你说配不配?”
纪慎语无从反驳,还真挺配,对上丁汉白的眼睛,那眼底的意味美滋滋,似乎两情相悦那么高兴。他蓦然惆怅,说:“那你们离得好远。”
安静,丁汉白预想的一泡酸醋悄无声息,奇了怪了,明明自己吃自己的醋都能掰扯几句,怎么换成旁人反而哑巴了?他问:“想什么呢?”
纪慎语答:“我在想,几年后乌诺敏大了,你们结婚,那我住在小院就不方便了,我到时候搬哪个院儿住呢。”
丁汉白张嘴要涌一口热血,气得将纪慎语推开。他纳闷儿,狂妄地活了二十年,现在摊上剃头挑子一头热,这憋屈滋味儿,该不会是报应吧?
没等丁汉白弄清,纪慎语已然滚到窗边看景儿,开一点窗户,摸外面窗台的积雪。扬州的冬天有时也下雪,只不过没这么大,眼前路也白,树也白,哪儿都是白的。
纪慎语看得入迷,出门时猛冲,在雪地里撒欢儿。
一行人要去巴林右旗,乌老板和伙计开车带路,丁汉白他们在后面跟着。路滑车凉,慢慢地晃,丁汉白瞥一眼后视镜,问:“还难不难受?”
纪慎语坐在副驾,回答:“好多了。”
丁汉白继续说:“包里有从家带的点心,饿就垫补一块儿。”
他关怀的话语不停,一反往日作风,几句之后再瞥一眼后视镜,对上丁尔和的眼睛。丁尔和没想到丁汉白对这五师弟这么好,却也坦荡地没有闪躲。
不咸不淡地到达巴林右旗,雪更深,白得晃人眼睛。渐渐近了,车辆纵横,谈不上人声鼎沸,那也是格外热闹,
一眼望不到头的摊位,来自五湖四海的买主,奇石市场历年都这样声势浩大。丁汉白裹紧大衣下车,皱着眉,生怕自己害雪盲症。
一回头,见纪慎语团着雪球跑来,紧接着屁股一痛,被狠狠砸中。他敏感极了:“你砸我屁股什么意思?”
纪慎语回答:“上次在小河边,你不也砸我了?”
合着就是个以牙还牙,丁汉白懒得再闹,冷哼一声昂首阔步,纪慎语追上他,终于涌入乱石缤纷的市场。巴林鸡血最有名,深浅不一的红,浓淡各异的红,衬着皑皑白雪,靡艳到极致。
纪慎语看痴了,经过几家质量上乘的,却不见丁汉白停下,问:“师哥,刚才那家的鸡血石不够好?”
丁汉白说:“鲜红透润,好。”
纪慎语又问:“那不买吗?”
丁汉白白他一眼:“着什么急。”
市场占地面积很大,他们逛了许久才走到一半,纪慎语或是讨教,或是惊讶石头好看,而丁尔和虽然看得有滋有味,但始终默默。
如果选得好,同去都有功劳,如果选得不好,谁做主谁担着。
丁汉白总算停下,半蹲在摊位前细看那几块石头,而后直接问价。价极高,之所以摊位前空空荡荡,全是被高价吓跑的。
“听口音你不是当地人?”丁汉白说,“就这几块,别砸手里。”
老板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,浓眉利眼,却不露生意人的精明,而透着一股凌厉气势。他浑不在意:“好东西宁可砸在手里,也不能贱卖。”
丁汉白笑笑,揣着兜继续逛,脑中却把石头和男人牢记清楚。纪慎语伴在身旁,问:“师哥,那几块鸡血石是上乘的羊脂冻,我们要入手吗?”
丁汉白反问:“你有什么意见?”
纪慎语说:“偌大的市场不止一家东西上乘,但要价是别家的几倍,真的值吗?”
如果在其他地方,那可能是漫天要价诓傻大款,但这儿是巴林右旗,特意跑到这里买料的人,能有几个傻子?卖方长年干这行,也不会短视到自砸招牌。
丁汉白说:“光羊脂冻不够,从进来到眼下,凡是血脉色线密集的石头大都深红甚至发紫,稍一过分就是次货,那几块却红得极纯正。再者,鸡血石绝大多数都红白掺杂,色域分布得当就是好鸡血,而透润全红的大红袍则是极品。”
纪慎语眼力不足,明白后不禁回头望那处摊位。要价也许高过本身价值,但因为少而精,后续加工又能升值,所以自信会有人买。他又瞧一眼丁汉白,不确定丁汉白会否是那个买家。
市场越靠后越冷清,占大头的鸡血石都在前面,后头基本是其他种类。丁汉白却来了兴致,恨不得每处摊位都停留片刻。
大片巴林冻石,粉白如当初的芙蓉石,还有黄的,绿的,五彩斑斓,桃花洞石就更美了,颜色异常娇艳。丁汉白穿梭其中,看货,问价,吊足气定下七八单。
丁尔和哪怕置身事外也忍不住了,问:“汉白,咱们从来是七成鸡血,二成冻石,一成杂样,你买冻石的钱已经超额了。”
丁汉白说:“今年我还就改改,六成冻石,鸡血和杂样各两成。”
丁尔和问:“你和师父商量过了?”
丁汉白谁都没商量,全凭自己做主。他接着逛,遇见好的继续下单,中午回车上休息,才说:“以玉销记看市场,论石必看鸡血田黄,年复一年,生意额降低是为什么?因为趋于饱和了,俗点,顾客腻了,不流行了。”
丁尔和据理力争:“这又不是衣服皮鞋,讲什么流不流行?况且鸡血田黄是石料里的龙头,难不成玉销记要降格?”
老大老二在前面争执,纪慎语在后排抱着点心盒子观战。丁汉白抚着方向盘,回道:“中国人喜欢红黄二色,是有情怀在,向往沾点皇族的气韵。可往后就不一定了,发展得那么快,就拿各色串子来说,人们早就不拘泥某种审美模式了。”
“再说降格。”丁汉白底气不减,“未经雕琢不都跟疙瘩瘤子似的?玉销记的招牌白挂?咱们的手艺白学?不雕上品不代表降格,相反,玉销记加持,给那东西提升格调。”
不止提,还要客人一见钟情,要大肆流行。被趋势摆布是庸才,扭转趋势才有出路。丁汉白说完口渴,灌下半杯凉水,丁尔和思考半晌,不确定地问:“咱们能做到?”
丁汉白请君入瓮:“如果心不齐,同门都要使绊子,那估计够呛。”
咀嚼声停,纪慎语静止气息,他没想到兜转一遭能拐到这儿。丁汉白指桑骂槐过,过去一阵,翻出来敞开问:“玉薰炉是不是你们东院摔的?”
久久无言,丁尔和轻答:“我替可愈道歉。”他待不住,拿包烟下车走远,里子面子被人扒干净示众,在冰雪中臊红脸面。
丁汉白解释完采买意向,逼出了迟来的道歉,心满意足。回头,瞧着纪慎语嘴角的点心渣,无名火起:“我这是给谁出气?自己咕哝咕哝吃得倒香,有没有眼力见儿?!”
纪慎语忙不迭扑来,递一块豆沙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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