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西·格蕾丝·邓肯(Kathy Grace Duncan)还记得第一次想要成为男孩的样子,那甚至早在进幼儿园之前。她会骑车自己的儿童三轮车去接女朋友。在社区里,她只跟男孩子一起玩,她也明白她想要成为男人的想法并不正常,并努力将其隐藏起来。
变性男子讲述如何变性
当她最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时,是把这事情讲给了一个儿时的小伙伴听,那个小男孩非常激动。
“这给我带来了肯定,我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,我的感觉是对的。”邓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回忆到。
两个小伙伴会去临近的镇子上滑旱冰,他们会以“小兄弟”的身份活动,然后约会女孩子。
邓肯在俄勒冈州波特兰长大。按照她的说法,自己的家庭生活“很不正常”。她的父亲在言语和情感上虐待她母亲,就是这给邓肯发出了“女人是被仇恨的,她们很软弱”的信息,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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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着我的母亲屈服于此,她认可女人是软弱的。她一举一动好像都是被仇恨的。”邓肯还说,这只让自己不想成为女性的想法火上浇油。她想要成为像男人那样有力量、被人喜爱,被人肯定。
母亲所经历的这些悲痛遭遇让她无法成为一个小女孩需要的妈妈,邓肯解释说。而论及她父亲,除了虐待之外,他在情感上也处于缺席状态。邓肯总是非常害怕他,渴望他的爱,却似乎永远得不到。
在10-12岁期间,邓肯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骚扰——他是母亲前一段婚姻的孩子。但邓肯对此守口如瓶,因为她害怕爸爸会“打孩子。”
到高中时,邓肯已经很认真地渴望成为另一个性别,她开始寻找办法,采取更实际的一些行动。她找到的一位精神病学医生愿意给她开激素的处方,但医生在得知她家中的混乱状况后,坚持要求她首先要搬出家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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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邓肯最终告诉母亲自己想要成为男孩时,妈妈的回应是:“糟糕透了。”
最后,她搬出家里,开始了激素治疗,然后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基恩(Keith)。当时她20岁,做了乳房切除术,用男人的身份找了个工作。
她也开始去当地的教会。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,邓肯身边的流言蜚语开始了,说她原本就是女人,教会的领袖开始与她摊牌。她坦白承认了,自己是女扮男装。
“他们的回应,基本上就是在说,‘我们爱你,但我们不能让你回来了。’”她回忆到。
也就是那个时候,她因为同样的原因失业了,她的老板不想牵扯到这种麻烦里。
尽管来自教会的这个回答冷冰冰地裹上了“爱”的字眼,邓肯说她意识到,当自己离开的时候,来自教会的答复“并非神的心意”。所以她没有放弃神。
而且,她在随后的几年中也发现,神并没有放弃她。
在那时,她住在华盛顿州的温哥华(Vancouver),遇见了一位基督徒女孩,她带着邓肯去教会。邓肯说她连续四年都出席主日礼拜。这个时候,她的外表已经看上去非常像男人,成功地向她的女友和教会中的所有人隐藏了自己的身份。
但在邓肯意识到两人关系隐现出一种虐待的模式后,关系就终止了。邓肯告诉记者,她意识到自己开始用父亲对待母亲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女友。但两人在分手后依然是好朋友。
随后,邓肯更深度地参与教会,更渴望神。所有这些时间中,神都在她心中做工。
在大学年龄段的教会小组中,他们有一晚学习哥林多前书6章,保罗在这里谈到了身体是圣灵的殿。
“这让我内心发生了震撼,我的想法就是‘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啊?’”邓肯说,在那时,她已经使用激素很多年了。
“如果我的身体是殿堂,那我是在摧毁我的殿,而我对此一无所知。”她当时对自己如是说。
不久之后,教会开始系列讲座,教导神是天父,邓肯回忆起自己在整个讲道中痛哭的过程,因为她在地上的父并非如此。很快,她向一个像自己属灵父亲的人敞开心扉,讲述一切自己的经历,告诉她自己曾经如何,自己实际上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。
在这么做的时候,“圣灵吹进我的心里,”邓肯说。话一出口,她就立刻知道自己接下来几个星期应该做什么了。她立刻从所参与的事工职位上退出,与当时的女友分手。
“突然之间,计划就形成了,这是我唯一想要回去的状态——成为一个女人。我没有看到别的选择。”邓肯说。
“我不得不说,直到今天,我依然觉得这很神奇。只有一个计划,那就是我想要的一切。”她知道自己不再可能像男人一样活着。
然而,这次来自教会的回应与之前不同。当时她30岁了。牧师坦承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办,但答应与她同行,为她寻找一位咨询师。
邓肯搬回到了波特兰,成为一个女性事工的一员,继续自己的门徒操练。第一阶段的逆变性过程很艰难。邓肯感到了一些抑郁,她告诉记者自己幸存下来“只可能是靠神的能力。”
与今天那些自称变性人的公众人物不同,邓肯从来没认为自己是“改变”过性别的人。
“我只是想要成为一个男人,我只是想要故一个正常的生活……做正常的事情。”她说。
但随着她继续寻求神,神开始向她展示她在神里真正的自己,作为女人的自己。邓肯对圣灵将要做出的改变具有多大能力几乎毫不知情。
波特兰当地的事工中,邓肯参与了一个教导项目,参与者被挑战要用自己不曾用过的头衔来称呼神。对邓肯来说,那就是“爸爸”,而且随着她不断祷告,她意识到神以微小的声音来鼓励她用这词来呼喊神。
但她自己却无法做到。“爸爸”是她喊自己属世界父亲的方式,她无法用这个词来称呼神。她可以称呼神为“父亲”、“父”,但因为某些原因,“爸爸”让她觉得很“肮脏”。
有两周时间,她拒绝那样祷告。但她说,神,天上的追逐者,“毫不歇息。”
“坦白地说,这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,”她这么说,还说自己很担心那会成为在主里的“伤痕”,也许神真会像她那个虐待人的父亲一样。
她去那个时不时会专门去祷告的墓地,非常紧张,轻轻地说:“爸爸……”“某些东西触到了我内心深处,”邓肯说,“我放声痛哭。”
“这从内心深入而来。我痛哭流涕,甚至第二天内心、肠胃都翻腾不止,就哭得那么厉害。在那一刻,一切愤怒、怨愁都到达了顶点,我挥拳击打草地,然后开始叫喊着‘我恨你,我恨你,我恨你’,相当激烈。”
平息之后,她意识到她不仅仅称呼神为“爸爸”,她也告诉神,自己恨他。邓肯随后立即开始祷告,告诉耶稣自己其实并不真恨他。
“但神以温柔告诉我:‘我知道,不过你确实有过恨我的那一刻,’”邓肯说。“这帮我明白了十字架。耶稣如何承担了一切,在一刹那,我自由了。”
邓肯用“基恩”为名生活了12年,然后又回到了女性状态中。她现在已经以女性的身份生活24年了。最近发布的纪录片Tranzformed:Finding Peace With Your God-Given Gender(暂译为“改变:如何在神所给予你的性别中找到平安”)介绍了她的经历,该片以感人的方式展示了神引领她回归真实自己的过程,这个过程长约八年时间。
邓肯相信,基督徒在接触变性问题、有性别认知紊乱的人时容易有两种显著的误解。
“其一是他们认为这都跟性和你的性别认同有关,”邓肯解释到,“其实并非如此,这是关系上的问题,在于被抛弃的问题,没有被正常抚养,被拒绝。这些因素都会起作用。”
“还有则是基督徒们对你引用圣经,”她说,这种做法只是在她心中“堆积羞耻”,让跨性别人已经难受的心灵雪上加霜,思考自己的感受是对还是错。
“现在,我热爱圣经,因为已经回来了(回到生物学意义上的性别),我理解那些人指示给我的经文是准确的。然而,在那时那刻,我根本听不进去。”她说,“并不是经文治愈了我,尽管有助于此,但经文不应该那么用。”
她想要基督徒理解的是“他们(跨性别身份认同者)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所以问题也不会转瞬即逝。”
“基督徒必须建立起交往关联。他们不能就这么走过来,觉得自己能带来一切治愈。你必须(首先)建立起信任,”邓肯建议说,“而且,当你与一位变性人同行,请不要给他们制定什么计划方案。”
“我知道我被爱,那些与我同行的人爱着我,他们并不打算把我推到一个我还不能到达的地方。”
必须首先在内心中发生变化,然后才可能在外部表露出来,邓肯补充到。心怀善意的人有时会在她准备好之前就把女性化妆品送给她,觉得如果她就算内心没有改变,在外表上这么打扮也是有好处的。
“我必须克服成为女人的忧虑,我必须知道男人对我是安全的。我必须知道我没有被憎恨。”
在论及基督徒应该用什么人称代词来称呼跨性别人时,邓肯说根据她的经验,她的朋友都在用“他”直到她准备好,能够认同“她”。
“当我想到那位撒马利亚井边的妇人时,”邓肯提到了约翰福音4章的内容,“耶稣并没有走到她面前就对她说‘你是个淫妇,你是妓女,我打算这么叫你因为真相就是这样。他就以他们当时所是的方式来对待他们,如果这是他们现在的样子,那我就在他们的这个状态中与他们同在。’”
“你可以很明白地说,‘我支持你这样,尽管我未必赞同你的现状’,并且说‘我相信你是按照神的形象所造,所以总有办法的。’如果我能这么说,也设置底线,并且说‘这就是我相信的内容,在此过程中我总是支持你的。’”
暂时使用跨性别人所喜欢的人称代词“并不是在你的拯救上有所妥协,”邓肯强调,“这就是遇到如其所是的他们。”
“这能让他们明白自己正被人所爱。”